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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plawyer@163.com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发展对策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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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标的产业化是商标制度价值目标的最终表现形态。一般认为，商标密集型产业（Trade mark-intensiveindustries）是指某行业中每员工所拥有的商标数量（商标强度）高于该行业平均水平的行业。统计和分析商标密集型产业对GDP、就业和出口等指标的贡献度，可以充分了解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的企业结构、规模、分布等特点，以此来剖析和掌握该产业在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从而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以促进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的发展。
一、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的发展现状
我国的权威文件中并没有“商标密集型产业”一说。2015年12月，国务院印发《关于新形势下加快知识产权强国建设的若干意见》，首次提出“培育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探索制定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目录和发展规划”。
2016年12月，江苏省专利信息服务中心发布《江苏省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统计报告》（以下简称江苏省《报告》），该报告是国内首个集专利、商标和版权的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统计报告。[1]其将产业商标密集度和商标规模均达到全省平均水平以上的行业认定为商标密集型产业，商标密集度为某产业年末拥有的注册商标量，除以该产业年末从业人员数，商标规模为该产业年末拥有的注册商标量，按照该公式统计，江苏省工业中类行业平均商标密集度为 42.37 件/万人，工业中类行业平均商标规模为 236 件/行业。[2]最终，江苏省《报告》共认定农药制造等33个商标密集型产业。
目前，我国还没有全国性的的商标密集型产业对经济贡献的权威数据，江苏省专利信息服务中心在江苏省《报告》中也只是对商标和专利密集型产业的总体情况作了粗略统计，并没有单独对商标密集型产业的经济指标作出分析。
二、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发展中的问题
（一）我国还未出台商标密集型产业对经济贡献的权威报告
美国在2016年10月份发布《知识产权与美国经济：2016年更新》（Intellectual Property and the U.S. Economy: 2016 Update）（以下简称美国《报告》），对商标密集型产业的经济贡献度进行了分析，其数据显示，美国商标密集型产业的就业人数达2374万人，占就业总人数的15.5%；行业增加值为61000亿美元，占美国GDP的34.9%；从业人员的平均工资为1236美元/周，比非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人员的工资高38%。[3]
继美国之后，欧洲专利局和欧盟知识产权局联合发布了《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及其在欧盟的经济表现》（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intensive industries and economicperformance in the European Union）（以下简称欧盟《报告》），其数据显示，欧盟商标密集型产业就业人数为4579万人，占欧盟总就业人数的21.1%；行业平均增加值为4812十亿欧元，占欧盟GDP的35.9%；商品的出口额为1275十亿欧元，占欧盟商品出口总额的74.0%；从业人员的平均工资为783欧元/周。[4]由此可见，商标密集型产业对就业、行业增加值和出口具有巨大的贡献，这说明商标密集型产业是推动经济增长的关键力量。
我国新闻出版研究院自2007年就开始研究版权相关产业对我国经济指标的贡献；国家知识产权局于2016年9月公布了我国专利密集型产业的行业目录，并对我国专利密集型产业的认定标准和经济贡献度进行了统计。但是，迄今为止，我国还没有出台国家层面的商标密集型产业的经济贡献报告。
当然，有些学者对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的经济指标做过研究，比如同济大学的姜南、单晓光和漆苏教授在《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对中国经济的贡献研究》一文中指出，2008－2010年商标密集型产业的产业产值分别为139626.11 亿元、150812.64 亿元和 190980.42 亿元，对中国GDP的贡献率分别为18.14%、17.96%和18.39%。[5]但是，其2008 年的数据源于《中国经济普查年鉴》中主营业务收入，2009 和 2010 年的相关数值是根据 2008年数据推算所得，这样一来，其结论的说服力就大打折扣了。对商标密集型产业的经济指标进行研究，需要商标局、统计局、农业局等多个部门的配合，必须由统一的机构从各部门中调取相关数据，这样才能保证结论的客观性。
（二）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认定方法研究不足
江苏省《报告》以单一的“商标密集度”来认定商标密集型产业既有优点，也有不足。其优点主要在于，统计起来比较方便，比较容易认定。其不足主要在于，某些公司可能只有一个或几个商标，但是从业人数却相当多；还有些商标代理公司，只有为数不多的从业人员，但拥有几千甚至上万件商标，这些情况都会使商标密集度受到影响。美国对此问题的解决方法是采取多种认定方式进行遴选；而欧盟则不将此类行业的数值纳入商标相对强度总体平均值的计算中，以避免商标相对强度的平均值较低。有学者以中国驰名商标和各省市的著名商标的方法来遴选商标密集型产业，[6]这不失为一种良好的补充方法。
（三）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畸形发展
1、我国商标国际申请数量较少
根据WIPO发布的《世界知识产权指数2016》报告显示，马德里商标国际申请量在2015年达到48910件，同比增长0.9％。美国申请人提交的国际申请最多，为7361件，同比增长11.2％；其次是德国（6759件）和法国（4143件）（见图:1），共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商标国际申请来自这三个国家。2015年，中国居民提交马德里商标国际申请1830件，相当于美国的四分之一，同比下降30.8%，是位于前20的国家中下降幅度最大的国家。[7]由此可见，我国的商标国际申请数量较少，这说明我国市场主体对于运用商标在国际市场上展开竞争的意识与能力都还有待于大力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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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2015年马德里商标申请量排名前十的国家
2、我国商标申请多集中于劳动密集型产业
《世界知识产权指数2016》报告显示，2015年我国居民在农业上申请注册的商标数量最多，占国内商标申请量的20%以上，其次是服装业，这些行业均属于劳动密集型行业。而美国、日本、法国等国家居民在研发与技术产业领域申请注册的商标最多，其次是休闲与教育、健康、商业服务等领域，这些产业均属于第三产业。（见图2）这说明劳动密集型产业目前在我国仍处于基础地位，我国的产业结构还有待调整与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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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发展的对策
（一）加强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的研究，出台商标密集型产业的经济贡献报告
关于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的研究，国家知识产权局走在了前面，其于2016年9月先后发布了专利密集型产业的目录和统计数据报告，对我国专利密集型产业的认定标准及其对就业、GDP、出口等指标的贡献作了全面分析。但是，我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商标密集型产业研究。按照国务院《关于新形势下加快知识产权强国建设的若干意见》的要求，制定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目录和发展规划是促进知识产权创造运用的重要任务之一，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的研究在这方面应当发挥引领和示范作用。
为此，有关部门要加强对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的研究，跟踪研究国外动态与进展，制定符合我国实际的商标密集型产业目录；开展基础调查，根据不同地区的发展情况，分析商标密集型产业的企业结构、规模等特点，细化商标密集型产业对我国GDP、就业、贸易等指标的影响，评估商标密集型产业在我国经济发展中的作用，以此来剖析和了解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引导创新资源向符合国家战略需求的产业集聚。[8]
在对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进行认定时，必须遵循科学、合理的标准和方法。在参照欧美经验的基础上制定适合我国现阶段国情的商标密集型产业的认定方法和标准，充分考虑我国的地区发展差异、商标密集度、驰名商标等因素，汇总商标局等主管部门的相关数据，选择特定指标，量化商标密集型产业对我国经济的贡献。商标密集度不仅是数量密集，更重要的是制度依赖，商标密集型产业的实质是高度依赖商标制度的产业集群。[6]科学合理地划分商标密集型产业，不仅是拉动我国企业运用商标综合能力提升的引擎，也是检验我国商标制度的标尺。
（二）大力发展商标密集型产业，增加商标密集型产业对我国经济的贡献
建设知识产权强国，既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也是我国知识产权事业发展的必然选择。[9]吴汉东教授认为，知识产权强国应当具备制度建设完善、创造能力领先、产业发展先进、环境治理优良四个基本特征。[10]其中，产业发展先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商标密集型产业作为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理应给予足够的重视。
不可否认，在过去的十年间，我国的商标产业发展迅速，商标产业的行业增加值、就业人数等经济指标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与此同时，高附加值、高知名度的商标不足，产业分散、资源配置效率低等问题仍然存在。面对国际经济深度变革、产业转型步伐加快、国际竞争加剧等新形势，都迫切需要通过加快发展商标密集型产业来应对挑战。
从国家层面来看，要鼓励和支持商标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加大政策对娱乐休闲、科技研发等产业的倾斜力度；探索建立某些商标产业的发展基金，综合运用财政、税收和法律等手段，引导相关企业向商标密集型产业集聚；调整产业结构布局，完善产业链。探索实施商标密集型产业发展的试点工作，鼓励有条件的地区，结合区域特色，建立商标密集型产业集聚区。完善商标密集型产业的服务体系，逐步建立和形成包括代理服务、价值评估、交易、融资、法律援助、宣传培训等在内的商标服务链条，为企业的商标运用构建一站式的服务平台。在制定商标密集型产业发展政策的同时，要注意加强其与科技政策、产业政策和贸易政策的衔接，发挥政策合力。[11]不断修订和完善现有的商标法律制度，加强商标保护力度，为商标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创造良好的法律环境。从企业层面来看，企业等市场主体自身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在高新技术、科学研究等领域积极申请和注册商标，强化商标保护意识，深入发掘商标的经济价值，深化商标密集型产业融合，细化专业分工，延长商标产业链，增加商标密集型产业商品的附加值，不断增强商标的运用和管理能力，利用商标进行融资和质押，充分利用国家的扶持政策和市场机制，向商标产业集聚区靠拢。
（三）优化商标密集型产业布局，打造国际知名品牌
我国商标密集型产业多集中于农业、服装等劳动密集型产业，教育、休闲娱乐、科技研发等领域中的商标密集型产业较少；在商标申请方面，我国居民大都向国内申请注册，向国外商标局申请注册的数量非常少。为此，我国相关政府部门要因势利导，在税收、申请费用等方面实行优惠政策，引导企业在高新技术等第三产业领域申请注册商标；积极开展马德里商标国际注册体系的宣传和培训，增强企业的商标国际保护意识，提高企业向国外申请注册商标的能力。企业等市场主体也应不断优化商标布局，制定科学的品牌战略规划；积极走出国门，适时在国外市场申请注册商标；与此同时，还要不断提高商品或服务的质量，提高商标声誉，增强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注释
[1] 张锋 杜颖梅:我省发布国内首个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统计报告[N].江苏经济报，2017 -1-3（第 A01 版）。
[2] 江苏省专利信息服务中心.江苏省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统计报告[R].南京：江苏省专利信息服务中心，2016.3.
[3] The Economics Statistics Administration, the U.S.Patent and Trademark Office. Intellectual Property and the U.S. Economy: 2016Update [R].U.S. Department of Commerce, 2016.10-19.
[4] European Patent Office, European Union IntellectualProperty Office.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intensive industries and economicperformance in the European Union [R].EU Department of Commerce, October2016.7-10.
[5] 姜南 单晓光 漆苏: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对中国经济的贡献研究[J].科学学研究，2014（8）。
[6] 李黎明：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测算：欧美经验与中国路径[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6（14）。
[7] World Intellectual Property Organization. WorldIntellectual Property Indicators 2016[R].WIPO,2016.100-103.
[8]张鹏：商标密集型产业基本问题探讨——以商标对经济发展贡献状况为视角[J].中华商标，2014（8）。
[9] 王宇：认真谋划我国建设知识产权强国的发展路径——开启知识产权强国建设新征程[N].中国知识产权报，2015-4 -22（第 004 版）。
[10] 韩霁:“知识产权强国”强在哪——访国家知识产权战略专家、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吴汉东[N].经济日报，2015 -12-30（第 003版）。
[11] 王磊.中美商标密集型产业比较分析[J].生产力研究，2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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